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避雨/老戚
(博讯2005年11月07日)     避雨

     下班途中遭逢大雨。 (博讯 boxun.com)

    亚热带的钦州大让大雨淋得一片泥黄。
    农民哭了。
    官员笑了。官员对灾情的反常热衷情令我嗅到了怪味。虚报灾情争取上级多拔款。然后层层盘剥最后到灾民手中只是鸡碎而灾民仍笑呵呵！
    我躲在屋檐下为官员的悖逆冷笑！
    身边有一担龙眼的。
    “多少钱一斤？”
    “四元”。
    “昨天才三元，怎么要四元？三块五行吗？”
    通常我不会买水果。因为水果贩子们会我，我既不会讲价也不会看秤，注定挨宰。
    所以每天走过水果批发市场只是过眼瘾。
    但现在让大雨把我和女水果贩困在屋檐下。

    蹲下时我灵机一动，顺便做个社会调查。
    “都几点钟了，你才开始卖，不用回家？”
    “我卖夜市。”
    “你是沙埠那条村的，你知道你们村让政府强征土地的内情吗？近来我走访了几处，发现所谓的政府行为，实是对农民的掠夺。”
    女果贩热血上涌，滔滔不绝地开骂：
    “比个帮发瘟食了啦，公社食了到大队，大队食了到生产队，三万元一亩的赔偿款到社员手里只有几千元。你讲有谁服？”
    我吃惊的是女果贩仍使用人民公社的语言交谈。
    “你知道松明塘村吗？”
    “邻近。”
    “听说他们上街游行。我曾和农民代表下去看。”

    女果贩并不询问我是干什么的。
    我当时对农村代表表明了我的两个身份。
    自来水公司的干部。放闲的，2、网络作家。
    他们是在钦州耗了又上自治区告过状都碰壁最后来找我的。但我既不是俞梅荪，又不是记者赵岩，学者张耀杰。他们对唐山失地农民法律和道义上的帮助
    是需要实力的。而没有实力的良心软弱无力。

    我也清楚政府行为对无权无势者是一道魔咒。没人敢螳避挡车，但有一位记者实地走了一趟。返城后，我一直牵挂此事但对前景却异常悲观。
    “武警开车下去还带枪的，总之要出事，不死人才怪！”
    女果贩最后问记者过问是否有用。
    “关键是你们的抗争，一条筷子一折就断一束筷子却折不断。你们最好联系钦州市的失地农民。形成一个失地农民的松散组织。有理有据地进行抗争，不要以过激行为冒犯政府，因为现在的政府是中国历史上最强大的，对镇压老百姓而言。100个防暴警察便可荡平你们2000乌合之众。
    雨渐小，一斤三两的龙眼，女果贩收了我5元钱我用小黑胶袋提着慢慢往家走。
    泥泞的路踩得多便习惯了。泥泞的中国一直泥泞下去。


     2005-10-12 02:40 _(博讯自由发稿区发稿) (博讯 boxun.com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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